ABO超蝙|本能 01
01
起先是手。
克拉克不知道自己是从什么时候起，开始注意布鲁斯的手。
或许是当它第一次落在自己身上的时候，隔着柔软的皮质，属于对方的热度毫无预兆地降临，紧接着又蜻蜓点水般地离开。仅仅是一次意外的接触，却让氪星人心中的某个地方觉醒了，阿尔法的目光几乎是遵循本能般地追了上来。
视线以刻意放缓的步调攀升，扫过凸显的指节，线条分明的小臂，直至抵达披风的边缘。蝙蝠侠不喜欢展露身体，于是手便成了连接他与外界的媒介——只有当它主动伸出来时，站在对面的人才能窥见一点披风下的风景。
“怎么了？”蝙蝠侠留意到了超人怔住的目光，对方的视线不知为何停留在了自己垂在披风外的手上。
“没什么。”超人干巴巴地说。
意外于自己的声音竟然因为口干而显得有些喑哑，克拉克只能以一个友好的笑容尽量遮掩起被发现的慌乱。所幸的是，蝙蝠侠没有追究，毕竟盯着手看根本说明不了什么。克拉克暗自庆幸布鲁斯没有读心的能力，这才得以让他如此轻易的逃脱。
最终，蝙蝠侠只是奇怪地凝视了他一会，便转向了其他的事情。
克拉克不由得在心里松了口气，在四下无人的时候才再一次将方才无法见人的臆想放了出来。
他看到了布鲁斯骨骼分明的手背，隐藏在黑色的皮革之下，随着指节的曲张而将服帖的手套撑出褶皱。那必定是双十分有力的手，克拉克忍不住开始想象握住它时的触感。
温暖，厚实，肌肉匀称，若是分开手掌与他十指相握，必定是一次无与伦比的体验，因为他知道自己的每根手指都将契合地卡进对方的指缝里，而布鲁斯则会在条件反射下不由自主地反握回来。
尽管那双蓝色的眼中可能透着不解，但他一定不会推开自己，因为他们是最好的搭档，克拉克深知这一点。可是既然如此，那自己对他存有这种幻想，又是否正常？
布鲁斯也是一个阿尔法，虽然鉴于他一贯与任何人都保持距离的作风，布鲁斯留给别人的印象更接近于与情欲绝缘的贝塔，但这种吸引发生在他们之间是奇怪的。两个阿尔法之间理应互相排斥，可偏偏那种想要靠近的冲动却在增强，几乎叫他无法自持。
在之后的几天里，克拉克发现自己经常无法入睡。
偶然萌发的幻想没有消散，反而愈加清晰起来，开始变本加厉地侵蚀着他的脑海，于无人监管的有意放纵下不断升级，直至在深夜中引来一阵又一阵惹人心猿意马的热潮。
他已经不满足于仅仅是握着布鲁斯的手，他想要用力，想象着见到布鲁斯的手被自己攥到发红。
他知道布鲁斯对疼痛有着超乎一般人的忍耐力，仅仅是小磕小碰甚至都不会让他皱一下眉头，而克拉克不知出于何种原因很想去挑战那一点，想要看到布鲁斯那张雕塑般毫无波澜的脸，在他的引导之下一点点地脱离控制。
他可以通过微动作来感知布鲁斯的思想，推测他的心理。他知道若是自己扣住他不放，那他一定会遭到十分激烈的反抗。
布鲁斯将会用力挣扎，甚至怒吼。他的手背会因愤怒而暴起青筋，但是却奈何不了钳制住他的钢铁之躯，最后只得摸向挂在腰间的道具。
哦，他的腰，布鲁斯的腰。克拉克从没见过哪个男人能像布鲁斯那样，恰到好处地将道具带卡在腰上。
基于较窄的骨盆，男人的腰胯之差永远都达不到女性那样显著的标准，可尽管如此，布鲁斯还是能正正好地将道具带挂住，实在叫人忍不住想要将他的腰带卸下，亲自去丈量一下那是怎样的比例。
克拉克打赌自己会摸到不输于他的紧实肌肉，精壮的腰身，还有流畅深邃的背部曲线，即便是穿着制服也难以掩盖......
“发生了什么，克拉克？”蝙蝠侠在只有他们两人时叫出了主席的真名，“你最近似乎很难集中注意力。”
“我不知道，布鲁斯。”克拉克有些困窘地扶了下额头，将身体转向另一边，巧妙地避开了对方的身影。出于对搭档的尊重，他以前从来没有透视过布鲁斯，甚至连这样想过都没有，但现在，他不确定了。
“你知道的。”布鲁斯停顿了一秒，仿佛是故意试探般地向着退避的阿尔法靠近了一步，刻意压低的声线几乎是徘徊在超级听力的耳廓边缘。“不论你有什么问题，都不要瞒着我。”
“布鲁斯......”阿尔法烦躁地抬起头，却在对上问询者的目光时哑了火，这该死的小空间里似乎越来越热了。克拉克轻轻地吞咽了一口，尽量放缓自己的语调：“你不明白。”
“你......”他试图解释自己的幻想，但才说了一个字便又顿住。他发现自己目光在不自觉地顺着布鲁斯敞开的斗篷向下扫，而对方也注意到了这一点。
“你需要离我远点。”仿佛被什么触到了底线，阿尔法突然转过身去，蛮不讲理地下达了要求。
身后安静得出奇。克拉克几乎抑制不住自己动用超级听力的冲动，可是又怕结果会让他失望。短短的几秒钟内，成百上千种想法流经大脑的意识区域又迅速地消失。克拉克肯定如果他再不做点什么的话，一定会被淹没自己的呼吸声逼疯。
一阵尖刺的滴滴声突然打破了房间里紧张的气氛。
“这里是瞭望塔，当前值班人蝙蝠侠。”克拉克听见布鲁斯联通了自己个人终端，仿佛刚刚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，他平稳低沉的声音如提前准备好的录音般在身后响起。
“蝙蝠侠！”对面传来了一个无比惊喜的声音，“哥谭东区，这边发生了连环杀人案，犯人可能是黑帮的人......我们需要你的帮助！”
“我马上就到。”布鲁斯熟练地切断了通讯，一抬头正迎上搭档侧过身，对他投来的关切目光。
心跳忽然间毫无预兆地加速了几拍，似乎连主人自己都有些被吓到了。
克拉克看见布鲁斯极不自然地挪开了视线，简短地丢下了一句：“我们之后再谈。”就消失在了房间里。
然而预想中的解脱并没有来临，克拉克觉得自己反而落到了一种更为强烈的焦躁手中。
蝙蝠侠在之后的一周内都没有出现，一开始说是在哥谭有私事要处理，后来干脆说身体有恙，短期内都将无法出席。
晨会结束的时候，超人听见了绿灯和闪电侠在讨论这件事。的确，像蝙蝠侠这样自律的人竟然会错过联盟会议，确实是很容易惹人好奇，超人为此而不自觉地放慢了自己的步调。
“我听说他之前好像受伤了，落入了陷阱什么的，吸了一些毒气......你知道那边的罪犯有多疯狂。”克拉克听见绿灯侠为同僚艰难的工作环境叹气。
“听着很有可能。”闪电侠也表示赞同，但他随后又想到了什么似的，忽然有些神秘地压低了声音，“说起来，你有没有注意到，好像每隔一段时间蝙蝠侠就会缺席一次？”
“每隔一段时间？”
“对，好像是半年那样。”闪电侠努力回忆到，“似乎每隔半年，他就会缺席那么一两周。”
“半年？你确定？”绿灯侠显然没有被好友的言论给说服，“这很可能只是个巧合。”
“对，如果半年......这个时间段没有让你想起什么的话。”
克拉克屏住了呼吸，他听见绿灯侠发出了一声有意压低的惊呼。
“你是说发情期？”绿灯侠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，可能是答案太出乎意料，以至于他后面的话一时都有些语无伦次， “但我以为我们都是......”
“我不是说他。”知道好友的想象力丰富，闪电侠连忙纠正道，“我是说，也许这里有一个发情期需要他去解决。”
“额，你是说......蝙蝠侠有一个欧米伽，到了发情期需要他去解决......”绿灯侠拍了拍脑门，长舒了一口气，“对，这说的通.......”
被从自己的想象中解放出来后，年轻的灯侠很快又恢复了八卦的活力：“哇，那他竟然已经有绑定的关系了？我是说，拜托，蝙蝠侠？那个神秘兮兮，跟谁都保持距离的家伙？”
“所以说，我才一直保留着这个猜想，嗨！超人？”
两人走到门口，忽然发现本应早已离席的人竟然还站在会议室的外面，但是脸色复杂，似乎并没有想要说话的心情。他只是冷冷地扫了他们一眼，什么也没说便飞走了。
“真糟糕。”闪电侠尴尬地挠了挠头，“下次再搞这种闲聊，一定要提醒我，找个附近没有超级听力的地方。”
绿灯侠看了他一眼，表示赞同道：“肯定如此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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